“凉州文化与丝绸之路国际学术研讨会”与会专家观点解读（一）
发布时间：2018-10-13
开幕式现场
2018年10月11日，凉州文化与丝绸之路国际学术研讨会在甘肃省武威市隆重召开。来自海内外高校、科研院所、博物馆的近70位知名专家学者会聚一堂，围绕“凉州文化与丝绸之路”的议题展开研讨。
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所长、中国秦汉史研究会会长卜宪群研究员：凉州文化在中国历史上占有重要地位，地理位置十分重要，是丝绸之路的重要节点、黄金节点，形成了鲜明的地域文化，为中华文化的多样性做出了重要贡献，在精神文化和思想文化上，都占有重要的地位。凉州在历史上是多民族、多文化交融的地区；在政局动荡的时期，保存了中原文化；同时也为统一多民族国家的形成做出了贡献。
研讨会现场（一） 中国魏晋南北朝史学会会长楼劲研究员：凉州是中古史上的重要地区，长期领有河西，在中国历史上占有重要的地位，处于内亚东部南北东西的十字路口。为了更好地研究武威，传承凉州文化，提出两点研究思路。其一是凉州的空间位置。相比中原王朝，凉州确实僻处西北一隅，但是，以欧亚大陆为中心与黄河流域为中心的视角不同。凉州地区在文化传播和舆情传递方面，处于南北东西的交汇点。应该扩大参照系，不仅将凉州放在黄河流域，更需要置于欧亚大陆东部地理中心的位置中考察。其二是时间维度，不应仅仅集中于汉唐进行研究。公元8-9世纪，整个东亚大陆出现稳定的国家形态，王朝的中心向东转移，凉州的地位有所降低。但是，在伊斯兰化东部传播的过程中，武威起到了中流砥柱的作用，依然有着十分重要的地位。跳脱出中原王朝的维度，唐以后的凉州文化研究必将更加丰富多彩。在向大会提交的论文《汉魏以来凉州出现的若干符谶》中，楼劲认为汉唐建都长安而尤重西北，凉州为勾通中土、西域及漠南、河湟的重要交通和传播枢纽，凉州人士和凉州所存文化脉络在此期具有的全国性影响；凉州一带形势皆动辄关乎全国局势而举足轻重，其地经济社会发展亦具相当高度而足以支撑自立，这是凉州地区屡出全局性符谶的基本背景。
研讨会现场（二） 韩国庆北大学尹在硕教授：汉武帝设立河西四郡以来，武威发展为中国西北的历史文化重镇，游牧农耕相互交融，逐渐形成独树一帜的地区特色。诸多的考古发现说明西汉中后期开始，武威地域已经形成高扬以儒家思想的人伦道德的精神文明的社会秩序。武威还是古代东西交流的要隘，起到枢纽作用，云集中外商人，一度成为中国北方佛教的中心。因此，结合传世文献和考古资料，对武威和凉州文化、丝绸之路进行研究，其学术意义不言而喻。尹在硕在大会论文《丧葬礼俗所反映的汉代武威地域文化性格》中提出，武威是汉朝农耕文化冲出内地走向西域的第一关门，显示出农耕文化和游牧文化混杂的情况；梳理磨嘴子汉墓、雷台汉墓、旱滩坡古墓群等武威地区墓葬出土的一些丧葬资料，可以查明汉代武威的丧葬制度和习俗以及丧葬观念，探讨汉代武威地域文化的性格和历史意义。
香港科技大学吕宗力教授的论文题目是《东汉魏晋十六国凉州地区谶纬学述略》，他注意到凉州移民社会坚持和保存了原有文化传统，加之凉州地区独特的地理环境和文化氛围，以及当地政治社会局势的现实需要，令魏晋时期谶纬学及相关文化现象在中心地区被边缘化的同时，经久不衰于西北边区。
河西学院河西史地与文化研究中心贾小军的论文题目是《北凉职官制度钩沉》，认为北凉职官制度经历了段业时期、沮渠蒙逊与沮渠茂虔时期、高昌流亡政权时期三个阶段的起落：段业北凉经历了“二府”体制到王国官制的转变；沮渠蒙逊夺权、重建北凉之后，其职官制度又从“二府”体制开始，逐渐转向王国官僚体制，枢台省职官较为齐备，尚书省在诸凉政权中尤为完备，所置职官，亦非仅自“丞郎以下”，沮渠茂虔时期基本因袭蒙逊时期的职官制度并有所突破；沮渠无讳、沮渠安周流亡高昌时期，中枢职官设置基本沿袭蒙逊、茂虔旧制，并由于控制地域有限，周围强敌环伺，出现了郡守与城主、戍主并存的地方官制。
研讨会现场（三） 浙江大学历史系冯培红的论文题目是《粟特人与武威》，从武威粟特胡人的整体视角出发，对中古武威郡的粟特胡人及其与河西地方社会的关系进行全面考察，揭示出粟特胡人在武威形成聚落、郡望以及与中国社会相适应的诸面相，特别是与中古河西走廊地方政治、经济、文化等多方面的关系。
浙江师范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符奎在《浅谈武威雷台铜奔马的命名问题》一文中，关注了甘肃武威雷台出土的铜奔马，认为奔马背上原配有鞍鞯缰络，可见它是一匹骑乘之马，是同墓出土铜车马队伍中的一员；奔马右后蹄下的飞鸟，主要是为了表现奔马在疾速奔驰下的腾空状态，在整个作品主题思想的表达上具有不可或缺的地位；以飞鸟等速度迅捷类动物衬托马速的作法，不仅历史悠久，而且地域广泛，在飞鸟造型本身模糊的情况下，不宜将其原型与某一种具体的鸟类相对应；铜奔马的对侧步是它在疾速奔跑下产生的。从文物定名的角度，武威雷台出土的铜奔马可以命名为“飞鸟铜奔马”。
吉林省社会科学院尚永琪：凉州生活的十七年，是鸠摩罗什成为著名佛经翻译家的重要阶段。龟兹高僧鸠摩罗什完成学术修养的积累，有四个递进的阶段。如没有凉州时期的修炼与学习，便不会有他在长安译经中的熟稔翻译，也就不会有《金刚经》等经典传世。
河西学院河西文献与文学研究中心吴浩军的论文题目是《⟨凉州御山石佛瑞像因缘记⟩校录、辑补及相关问题讨论》，以《凉州御山石佛瑞佛因缘记》的讨论为中心，认为此碑内容涉及北魏隋唐时期的一些宗教问题，是研究凉州瑞像形成和传播情况的重要文献资料。
浙江大学人文学院历史系朱艳桐在《北凉经略河湟——兼论河西河湟间军事要道》一文中注意到公元413至415年，北凉趁南凉势衰，占有湟河郡、置湟川郡。二郡后为西秦吞并，但北凉并未放松对青海湖以北地区的控制。沮渠蒙逊两次西出苕藋，降服其间鲜卑诸部，加强河西和青海湖北部地区的联系。西秦势力扩张之时，北凉与之在青海地区的疆界线一度稳定在祁连山脉白草岭以南。公元429年至439年，北凉占据了西平、乐都、湟河、浇河、金城等郡，东南疆域达到最大。经考证苕藋在番禾郡南境，白岸、白草岭在冷龙岭之南，此三点扼守沟通河西与青海的重要孔道，五凉时期经由此三地翻越祁连山是比大斗拔谷更常用的军事路线。
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戴卫红在《汉晋南北朝时期凉州文化中儒道佛的西传东进》一文中，运用出土和传世资料，讨论了儒学的西传、东进，道教的西传，佛教的东进，认为因地缘因素和政治影响，凉州文化中最主要三端儒道佛，在西传和东进中不仅影响了凉州本地的文化，还影响到西域和内陆之地。
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赵凯：《东汉武威太守行迹考论》考察了史籍所见东汉（含更始时期）武威郡的太守共十九人，有名姓者十七人。分析了历任太守的籍贯、仕宦经历、性格特点、行政风格，进而更深刻地理解了东汉时期武威地区的区域文化特别是人文风貌。
研讨会现场（四）
中国社会科学院历史研究所刘中玉的论文题目是《试论“凉州模式”的文化史意义》，无意于梳理和检讨“模式说”的学术脉络与研究局限，而以肃南金塔寺石窟造像为例，阐发了“凉州模式”之于观察佛教传播方式和石窟造像类型风格演变的文化史意义。
兰州城市学院简牍研究所孙占宇在《再论十二生肖的起源及其在丝绸之路上的传播》一文中，认为放马滩秦简《十二支占盗》等篇中的十二禽与后世生肖大体近似，并已与阴阳五行结合作为占卜的工具，应是今日十二生肖的源头。东汉中期，《太平经》中出现以十二支记述生年，配合十二禽卜算命运的记载，标志着十二生肖的初步形成。巴比伦黄道十二宫一直都用以纪月（星命月），与中国十二辰之间并无必然联系。《大集经》中的十二神兽很可能是译者昙无谶根据中国已有的十二生肖，并结合佛经中已有的某些内容编创出来的。斯坦因第565号文书是一件以十二禽为纲领的占卜文献，可视作汉地日书的佉卢文译本，其创作者很可能是某个通晓佉卢文的内地僧人。
兰州城市学院马智全的论文题目是《汉代武威郡在丝绸之路上的特点》，汉代武威郡在丝绸之路上的作用特点主要有三个：一是丝绸之路汇通的咽喉，二是河西屯戍保障的武库，三是中原文化传播的重镇。
河西学院高荣在《汉代武威郡城考辨》一文中，对汉代的武威郡城进行了详细的考辨。作为历史文化名城的武威，有几千年的历史。从汉代到唐代，武威的城市发展经历了逐步发展、走向辉煌的历程。
（本文由凉州文化研究院李元辉老师整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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