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武威长城两千年

发布时间:2021-07-07      
西汉设置河西四郡后,为隔绝匈奴与羌族的联系,保证“丝绸之路”的畅通,开始修筑长城。明代万历年间,朝廷为了防御元朝残余势力的进攻,巩固和加强武威这一军事战略要地,又在汉长城的基础上增修了坚固的“边墙”。时至今日,武威境内汉长城遗址犹存,明长城大部分完好。汉、明长城蜿蜒并行,成为一大奇观。
 
一、汉长城:百尺峰头望虏尘
 
公元前121年,骠骑将军霍去病打通河西走廊之后,西汉设置酒泉、武威、敦煌、张掖河西四郡,进行有效管辖。凉州素有“河西都会”之称誉,系“扼塞险要”的兵家必争之地,汉王朝为了阻止匈奴南下,保卫河西地区的安全,保障军事防御之需要,在包括武威郡在内的河西四郡修建长城。从敦煌到秦长城,数千里之地,筑起了一道边防屏障,每隔5里或10里地方,筑有烽火台,设戍卒了望。遇有敌情,即点燃柴禾、苇炬报警。武威汉长城覆盖天祝县、古浪县、民勤县、凉州区。元狩二年(公元前121年),汉武帝派骠骑将军霍去病两次会师陇右,击败匈奴,“战取燕脂、祁连”,始设武威、酒泉二郡,下令修筑了自令居(永登)经武威至酒泉的长城。
武威境内沿沙漠边缘而筑的汉长城,按墙体和壕沟(壕堑)两种形式修筑。大体为东南——西北走向。汉长城历经两千多年的沧桑岁月,绝大部分已经消失,但遗址尚存。其中凉州区长城镇月城墩一段保存良好,残高6米,基宽2.5米,20余座烽燧现仍清晰可见。这些遗址均系黄土板筑,有些烽台燧墩保存的比较完整。墩呈圆锥形或正方形,墩下还可以寻觅到古城堡残迹和灰烬瓦砾。
汉长城的修建,大体上是先设亭障,再视地势之需要而筑墙垣,故有些地方有亭障而无墙垣,时断时续,但总体上仍能连成一线,形成一个整体的军事防御报警系统。建造时因地制宜、就地取材。起沙土夯墙,并夹杂红柳、胡杨、芦苇和罗布麻等物,以粘接固络,坚固异常。外侧取土处即成护壕,壕内平铺细沙,称作“天田”,用来观察敌军的脚印,这也是当时一种特殊的防御措施。内侧高峻处,燧、墩、堡、城连属相望,所谓“五里一燧,十里一墩、卅里一堡,百里一城”。烽燧有夯土板筑,芦苇、胡杨、红柳等夹砂土夯筑,夯土外包土坯构筑,土坯垒砌等多种形式,高者达10米。遇到敌情,烽燧递传,日达千里而至长安。
据专家介绍,长期以来,由于古长城缺乏保护,病害多发。存在的病害主要表现为:裂隙发育、片状剥蚀、冲沟、生物破坏等。古浪县圆墩烽火台内部已被掏空,还曾发生过大规模坍塌。
武威汉长城虽历两千年风沙雪雨,虽多已倒塌,仅剩一些残垣断壁,但有些地段仍坚固如磐,屹立于戈壁沙漠之中,如矫龙蜿蜒,气势不凡。汉长城不仅为古丝绸之路的畅通提供了安全保障,而且也是关内外各民族进行经济、文化交流的纽带。

二、明长城:山锁危楼雉蝶高
 
武威明边墙在天祝县、古浪县、民勤县、凉州区境内皆有分布。
武威境内的明边墙修筑于明朝中后期,历时上百年,有“旧边”和“新边”之分。
武威“旧边”修筑于明朝中叶。为了抵御残元势力,明代弘治、正德年间始议修筑长城之事。明正德年间(1506-1521年),对长城进行过修复加固,“逾庄浪至凉州”,贯通武威三县一区,大致与汉长城相向而行。到了嘉靖中叶正式修筑。据《明世宗实录》记载,嘉靖十五年十二月丁未,巡抚甘肃右佥都御史赵载向朝廷建议道:“凉州西北三岔起,至茨湖墩边濠坍塌三十余里,宜行修浚。镇番临河墩起至永昌成东百余里,原无壕墙,宜行创筑,使有险可恃,居人便于耕牧,此一劳永逸计也。”奏议获得批准。嘉靖十六年 (1537)巡抚赵载修竣镇番卫(今民勤)临河墩至永昌卫城(今永昌县)土垣、沟堑百余里。
古浪境内有“旧边”、“新边”、“胡家边”三条边墙,穿越黑松驿、黄羊川河、铁柜山、边墙岭、古浪河、泗水镇。凉州区内,经黄羊镇、清源镇、长城镇、红水河。民勤县的“旧边”有两条,一条经小西沟林场进入永昌县,另一条经重兴镇、薛百镇、苏武镇、大坝镇、蔡旗镇,进入永昌县。
 武威“新边”指筑于明万历二十七年(公元1599年)的靖远至古浪的边墙。
万历二十五年(1597年),驻牧于松山一带的漠北鞑靼阿赤兔、宾兔等反叛朝廷。第二年,兵部尚书兼三边总督李汶,大司马兼甘肃巡抚田乐、甘肃总兵达云等奉旨收复松山。
松山战役结束后,李汶向朝廷呈《计处松山善后事宜疏》,建议修筑长城。上疏里面写道:“查得历凉(武威)之泗水,以至靖(靖远)之索桥,横亘不过四百余里许……勘得自镇番以至中卫,烽堠相望,迄今旧址犹存……乃旧自永安,历皋兰,渡河逾庄浪以至于凉,则一千五百里。舍此四百里不守,而欲守一千五百里之边,孰难而孰易?”
上疏获得朝廷批准后,明万历二十七年(1599年),李汶率部构筑东起永安索桥,经泗水、古浪土门间的长城,同时在沿线建造烽燧,并在松山、大靖、土门、裴家营、红水等重要地点修筑城堡,形成了一道新的长城防御体系,这就是万历年间所修筑的“新边”。
三、望长城:戍空旧垒狼烟息
 
出武威城东四十里,便来到大漠边缘,长城脚下。大漠间,蓝天下,一条浑黄雄伟又残破不堪的土墙蜿蜒而去,如盘旋的游龙一般横卧在广袤的荒漠,这,就是历经千年而不朽的武威古长城。
这是一段历经沧桑的城墙,站在斑驳陆离的烽火台上,放眼四望,黄色的大漠雄浑静穆,蔚蓝的天空纯净明丽。时间仿佛在这里静止,历史仿佛在此处凝固。武威古长城,曾经用自己的身躯挡住了匈奴南下的萧萧战马,用强有力的臂膀折断了鞑靼的刀剑矛戈。作为曾经抵御外族的一道屏障,它,唤起了人们对历史的记忆,对文明的记忆。
武威汉长城历史久远,可追溯到两千多年前的公元前121年。那一年,汉武帝派骠骑将军霍去病击败匈奴,打通河西走廊,之后便下诏修筑自永登经武威至酒泉的长城。从此,武威便成为“天下要冲,国家藩卫。”
边塞武威的大漠风烟、长城夕阳,常常成为诗人们怀古唱今的对象。八百多年后的盛唐时期,大诗人王维出使河西,驻足武威一年多,他流连于边塞大漠之间,留下了“百尺峰头望虏尘”、“沙平连白云”、“边风卷塞沙”的诗句。不久,岑参也来了,高适也来了。面对武威大漠长城,岑参挥笔写道:“ 塞花飘客泪,边柳挂乡愁”、“寒驿远如点,边烽互相望”。高适登临武威汉长城,发出了“朝登百尺烽,遥望燕支道。汉垒青冥间,胡天白如扫”的感慨。三位大诗人为武威带来了一股浓厚的文化气息,为武威的大漠长城注入了独特的艺术美,让武威大漠长城在历史、文化上显得更加厚重、深远。
殊为可惜的是,这样的文化气象没有维持多长时间。安史之乱后,武威先后被吐蕃、党项、蒙古占领,达600年之久。其时长城废弃,默默地淹没在大漠风沙之中。明洪武五年(1372年),朱元璋派大将军冯胜西征。大将傅友德率领5000骑兵长途奔袭武威,占领武威后,随即修筑城防。明朝中后期,被历史湮灭数百年的武威长城重新引起了统治者的重视。为对付鞑靼,明廷开始在武威修筑长城,前后历时上百年。李汶、田乐、达云、严玺等历次为驱逐鞑靼、修筑长城做出贡献的将军们的名字,将永远镌刻在武威长城厚重的城墙之上。
明清时期,武威的大漠长城也吸引了众多的文人墨客。明朝高岱在《凉州曲》中吟唱道:“一片城头青海月,十年沙碛伴人眠”;清代张翙在《凉州怀古》诗中写道:“四郡烽烟空有垒,三河霸业已无家”;清代甘肃著名书画家、武威人张美如有诗云:“戍空旧垒狼烟息,城压荒沙雉堞深。”清康熙年间,陕西学政许荪荃来到武威长城脚下,挥笔写下《长城下作歌》、《长城》两首诗歌。诗中写道:“我来驱马立斜阳,却见边城朔气黄”、“沙鸣绝漠羌村少,山锁危楼雉蝶高”……
曾几何时,这里旌旗猎猎,人喊马嘶,一片刀光剑影。如今,一切都已远去,大漠长城变得出奇的安静,只留下久远的记忆让人凭吊、感叹。大漠长城,犹如一页页袒露的历史,用你的脚步去抚摩,用你的目光去阅读。
经过岁月的洗礼,大漠仍旧辽阔,而古长城却是千疮百孔,一身创伤。但千年以来,它一直就这样挺立于大漠戈壁,横卧于千里荒原,任凭风吹,雨打,日晒,沙埋。烽火早已熄灭,狼烟不再燃起,文人墨客、将军武士也越走越远,现在,武威大漠长城留给我们的只是宁静与壮美,历史与回想。
武威大漠长城,澎湃着生命的激情,播放着历史的回声,散发着文化的热度。是的,应该让更多的人来到大漠深处,长城脚下,触摸历史,感受文化,了解那段辉煌又尘封的千年故事。


 作者简介:李元辉,甘肃武威人,市凉州文化研究院助理研究员。先后在《甘肃日报》《民主协商报》等报刊杂志发表历史文化类文章三百余篇。出版长篇历史小说《汗血宝马》,诗文集《诗文话天马故里》(与西木合著),武威文史散论《天马长歌》(与张长宝合著),武威非遗专著《凉州贤孝之“二十四孝”》(与赵大泰等合著),五凉文化著作《话说五凉》(与徐兆寿合撰),参编出版《凉州会谈》连环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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