编者按：

为进一步培育文化传承发展的“甘肃品牌”，打造中华文明传播展示的“甘肃文化名片”，推进现代化建设文化先行的“甘肃实践”，2024年，甘肃省政协启动了“凉州文化”专项研究，确定凉州文化在中华文化传承发展中的重要性、凉州文化与中华文明五大突出特性关系研究等6个研究方向，邀请省内外相关领域知名专家学者深入开展课题研究，立足于凉州文化更好传承创新，着眼于大视野研究凉州文化，提出发挥凉州文化在建设中华民族现代文明中的积极作用的相关意见建议，力争形成一批有价值、有影响力的研究成果，供省委省政府和有关部门决策参考。现推出特邀专家学者的访谈文章，以飨读者。

武威吐谷浑历史文化值得深入挖掘与研究

尹伟先

吐谷浑是对我国古代西北地区开发做出重要贡献的民族之一。4世纪初，吐谷浑部从辽东慕容鲜卑分离出来，西晋永嘉末年，慕容鲜卑部首领之一吐谷浑率领部众从辽东西附阴山，在阴山一带游牧了二十多年以后，再由西南度过陇山，西迁至枹罕及其以西地区，在今甘肃南部、四川西北和青海等地融合了氐、羌等部落并建立了政权。到吐谷浑孙叶延（329—351年）时，始以吐谷浑为国名、族名。吐谷浑政权及其民族从叶延时算起，至唐龙朔三年（663年）为吐蕃所灭，共有20位首领相继执政，政权前后共存在三百多年。在吐谷浑政权存在三百多年的时间内，吐谷浑人用自己的辛勤劳动对西北地区的开发和建设做出来卓越贡献。同时，由于其地理位置处于东西方交通要道，在东西方贸易和文化交流中起到了中转站的作用。

关于吐谷浑史最基本的史料，主要是历代正史中的吐谷浑专传。同时，正史中的各种“本纪”“志”“传”中，也有不少关于吐谷浑的资料，如其中的《食货志》《地形(或地理)志》《音乐志》《五行志》《官氏志》《党项传》《吐蕃传》《沙陀传》等。此外，两晋以来的其他纪传体史书、编年体史书、政书、地志、类书、文集、佛教典籍、杂史笔记之中，也有不少关于吐谷浑史的资料。文物考古资料也是有关吐谷浑研究的重头史料，其中包括史籍所载及出土的碑铭、墓志，以及敦煌、吐鲁番发现的汉、藏文写卷及敦煌石窟内的汉文题记等。最著名的当属民国初年以来陆续在甘肃武威南青嘴湾、喇嘛湾，宁夏同心、陕西西安出土的唐代吐谷浑慕容氏墓志。

国内研究吐谷浑起步于20世纪第一个十年，至今算来有110年。1915年出版的丁谦《蓬莱轩舆地学丛书》内有《晋书四夷传地理考证》《魏书外国传地理考证》《宋书夷貂传地理考证》《新旧唐书西域传地理考证》等，对正史“吐谷浑传”里的地名进行了一些考证。早期的民族史、地方史著作中也涉及到吐谷浑，如王桐龄《中国民族史》、吕思勉《中国民族史》、宋文炳《中国民族史》、林惠祥《中国民族史》、周振鹤《青海》等。至20世纪40年代后，国内开始出现了专门研究吐谷浑史的论著，但主要成绩的取得是在20世纪80年代以来，研究涉及到吐谷浑来源、迁徙、名称诸问题，吐谷浑国的兴衰史及其与邻近诸政权关系，吐谷浑城镇及地理，吐谷浑的经济、政治和社会性质，吐谷浑在中西交通上的地位和作用，被吐蕃灭国后吐谷浑人的活动，出土吐谷浑碑铭，吐谷浑是否是今土族的主要族源，等等。其中以周伟洲先生的成果最丰、影响最大。

纵观吐谷浑在西北历史上的活动轨迹，武威是最重要的一个点之一。现存吐谷浑文化遗迹最丰厚的地域便是武威。自清朝同治年间以来，在武威市凉州区新华镇青嘴湾、喇嘛湾，天祝县祁连镇岔山村相继发现的弘化公主等唐代吐谷浑王族成员墓葬、墓志和文物遗存，权威地佐证了武威是国内保存吐谷浑历史实物资料最大的宝库。

近些年来，武威市为深入挖掘研究武威丰厚的历史文化资源，充分展现凉州厚重的文化积淀、历史内涵和当代价值，更好地古为今用、推陈出新，促进文化交流合作和文化旅游融合发展，连续举办了多届凉州文化论坛、凉州讲坛、凉州文化沙龙及国际国内大型学术会议，开启了凉州文化研究、传承、弘扬的新征程，迈上了加快凉州文化开发利用、创新发展的新轨道，打响了“天马行空·自在武威”的文化旅游品牌，有效提升了武威的知名度和影响力。

在弘扬武威悠久历史文化方面，武威当地的学者们做出的贡献更值得称道。特别是2017年9月揭牌成立的武威市凉州文化研究院，作为专业研究机构，责无旁贷地肩负起研究凉州文化的光荣使命，出版了《凉州文化概览》《雄心一片在西凉——历代咏凉诗词选》《武威历史文化研究》《武威故事》《话说五凉》《中国国家人文地理•武威》《五凉名儒》等20余部，得到学界好评。其中，在吐谷浑历史文化研究方面，也下了不少功夫，组织研究人员在《中国社会科学报》发表《唐代吐谷浑墓实证中华民族文化交融与历史自信》《武威吐谷浑王族墓葬群出土文物及其习俗》等研究文章，编印《凉州文化研究·吐谷浑文化研究专辑》，出版《武威唐代吐谷浑王族墓葬群研究》《武威吐谷浑文化的历史书写》学术著作，具有一定的学术影响和现实价值。

（尹伟先  西北民族大学历史文化学院/铸牢中华民族共同体意识研究院二级教授，甘肃省政协“凉州文化”专项研究特邀专家）

本文选自《武威日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