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马具、甲胄、金、银器、腰带
慕容智墓出土的弓、箭、马鞍、马镫、铁甲胄、金银器腰带饰、箭箙、腰带等成套武器装备,皆为国内同时期相关文物首次或罕见的发现。其中出土的铁甲胄是目前国内唯一一套完整的唐代甲胄实物遗存。墓主人慕容智仰身直肢,身着唐朝官服,头枕鸡鸣枕,挽髻,戴巾子并簪金钗,头套金质下颌托,面罩丝织覆面,腰束嵌金蹀躞带,身前放置象牙笏板,盖丝质衾褥,身旁放置有盘、碗、碟、筷、勺、胡瓶等餐饮器具;笔、墨、纸、砚等文房用具;嵌金匕首、豹皮弓韬、贴金花漆木胡禄等武器装备。从随葬的各种器物看,这是目前发现吐谷浑王族保存最完整的一整套王室生活的器具。
金城县主墓中出土金平脱文马鞍,“鞍前扶手及鞍后俱系金平文作成之各种人物、鸟、兽、花草等形。前扶手金平脱文作成三骑士,一骑士乘马作奔状,手持击波罗毯之杖作上举状;一骑士手持击波罗球之杖向后;一骑士一手执弓,一手执鞭,捶马作追兽状。前有野羊,又有狡貌、虎、羊、鹿,以及雁、鸭等鸟兽,及花草等植物。每一金薄片上,更有极细花纹之‘毛雕’胶粘于木上,然后再髹漆数重。此马鞍可稀世之宝也”。反映了吐谷浑游牧民族在森林草原生活的情景。还出土铜马镫二副。慕容曦光墓中也出土小马镫一对,皮马具,皮带上穿以三个扣,另有一金扣。慕容智墓出土的各种金、银器,武氏墓(M6)出土的鎏金银碗等等。这些鎏金银马具及各种金、银器物制作精美,是墓主人生前喜爱、所用过的,去世后葬在墓中,金光灿灿,雍容华贵,象征着“王子”及“县主”“夫人”英武、威严、高贵的身份。是研究当时政治、军事以及军工制作工艺技术的第一手实物资料,也是唐与吐谷浑关系珍贵的实物见证。
铁甲胄、成套武备慕容智墓出土的铁甲胄年代及使用者的身份明确,未经盗扰,是截至目前考古出土的保存状态最为完好的一套唐代铁甲胄实物样本。这件铁甲在下葬时为完整状态,所以各部位的连接关系,甲片的编连方式及编连所使用的绳带材质都是非常明确的,通过研究可以获得多方面的文物信息,这在此前发现的铁甲胄样本中是没有的。唐代的甲胄是中国甲胄集大成者,它将铠甲的防护优势发挥到极致。《唐六典》记载,唐甲分为很多种,如唐十三铠、明光甲、雁翎甲、龙麟甲等。在众多铠甲中,“明光甲”影响最为深远,如同“黄马褂”一样,它是将军身份的一种象征。
金、银器武威吐谷浑王族墓葬出土了众多金银器,根据墓志铭记载的年代,应为唐代早中期作品,制作精美,饰以花瓣、云纹和狮子、鹿动物图案。其中的三叶花形鎏金银节约5件组,节约正面中间呈花朵状,边框装饰有花瓣纹,中心鎏金,饰一昂首前扑的母狮。母狮獠牙外露,双爪前伸,尾巴高高翘起。正面边框内饰11朵卷云纹,中心鎏金,饰一跃起的雄狮反身噬鹿,雄狮颈部有卷曲的鬃毛。
圭形鎏金银带饰正面边框内装饰有波浪纹,中心铸有雄狮食鹿图案,表面鎏金。雄狮颈部有卷曲的鬃毛,狮尾上竖,正张开大嘴向一只鹿扑去。鹿前肢弯曲,后肢蹬地,作跃起状,欲逃脱狮口。桃形鎏金银带饰12件。正面边缘为花瓣纹,中心鎏金,饰一昂首前扑的母狮。花瓣、云纹和狮子、鹿动物图案反映了游牧民族在森林草原的生活情景,制作精细,造型精美,是盛唐时期金银器的精品佳作,又出土于弘化公主三子喜王慕容智的墓葬,具有很高的学术价值和艺术价值。
唐代吐谷浑燕王慕容曦光之妻、太原郡夫人武氏墓中出土了一件唐代开元年间的莲鱼纹鎏金银碗,以其独特的造型,精美的铸造工艺而著称,也是这一时期的代表作。这件鎏金银碗为唐代早期器物,由冶炼浇铸而成,高8厘米,口径11厘米,底径5.5厘米,侈口,口沿以下内束一圈鎏金口,收腹,喇叭形圈足于碗体焊接,足缘饰一周球形联珠纹;腹部饰以八瓣莲花,莲花之间饰以花纹,并鎏金,内外壁花纹相同,碗底饰联珠纹一圈,圈内饰以水波纹,中心一莲花,周围有三条小鱼围绕莲花游弋,给人以浮雕感,形象、生动、真实。其造型优美活泼,栩栩如生。商周青铜器时代,我国蜡模浇铸已广泛使用,并达到了很高的水平,发展到唐代,工艺更为精湛。从这件鎏金银碗的制作反映了唐代高超的蜡模工艺铸造水平。花纹错落有致,显得非常协调,尤其是碗底内的三条小鱼,在水草间嬉戏追逐,富有动感。从整个器物造型纹饰来看,花、草、水、鱼层次分明,想象力极强。其形状与陕西西安何家庄、法门寺出土的唐代莲瓣纹金碗极为相似,对研究当时的金、银制作工艺具有重要的价值。此碗现藏于武威市博物馆,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
(本文节选自《武威唐代吐谷浑王族墓葬群研究》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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