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马、驼、羊家禽俑群
慕容智墓出土的马俑、骆驼俑及狗、羊、鸡等家畜家禽俑,数量之多,保存完整;喇嘛湾二号墓出土木驼俑8件、彩绘木马俑3件;青嘴湾三号墓出土彩绘骆驼俑残件,彩绘动物尾巴3件;四号墓出土马俑,残,3件,各不相同彩绘骆驼俑残件,狗俑残件、五号墓出土彩绘马俑残件马头2件,彩绘木驼头3件,彩绘木制大型骆驼俑残件、头1件。由于墓葬被盗,这些文物受到严重损坏,但从这些残件,却能看出其当年的数量、规模及风采。历史上的吐谷浑“自洮水西南,极白兰,数千里中,逐水草,庐帐居,以肉酪为粮”。墓葬中出土的马、骆驼、羊及家禽鸡、鸭、狗、猪等,反映出吐谷浑民族的养殖特色。
(慕容智墓出土陶羊)
目前发现的甘肃武威吐谷浑王族墓葬中,墓葬内均殉葬有1至3匹数量不等的整马,还有骑马俑、翼马纹丝织品等随葬品。吐谷浑墓葬中出土的彩绘仪仗俑群中,有很多是骑马的,这既是严格遵守唐制的表现,也是当时吐谷浑人生活的客观反映。目前发现的吐谷浑墓葬当中殉祭的动物主要包括马、羊、狗等,特以马的地位最崇高。马的重要地位,还凸显在吐谷浑文化习俗甚至律法中,他们的习俗“有城郭不居,随逐水草,庐帐为屋,以肉酪为粮”“杀人及盗马,死”。因此,马、骆驼、羊等牲畜是吐谷浑人日常生活和外出争战的必需品,特别是马,吐谷浑人对其有极高的重视程度。可以说,以游牧、商贸赖以生存的吐谷浑王国,马成了“国宝”。2021年天祝县的长岭一号墓和马场滩一、二号墓以及慕容智墓葬,墓道方向皆朝向东南,且皆殉葬整马。
吐谷浑是丝绸之路青海道的缔造者,建立的吐谷浑国成为丝绸之路的重要中转站之一。骆驼是丝绸之路中西贸易往来的重要交通工具,因此,骆驼成为他们养殖的重要畜种。北朝时期,由于中西丝路贸易交流和外来文化的传入,使骆驼这一带有典型西域文化特色的动物进入到随葬俑群中。唐时因西域诸国的进贡和养驼之风的流行,骆驼在人们生产生活中的参与度逐渐提高,因而墓葬中的骆驼形象也更为生动具体。吐谷浑王室成员去世后,以骆驼俑随葬是很自然、很正常的。
从上述来看,墓葬中出土的马、骆驼、羊及家禽鸡、鸭、狗、猪等是吐谷浑主要养殖的家禽畜群。
(四)漆奁、镜衣、粉盒、骨笄、梳子等梳妆用具
慕容智出土一套漆奁、镜衣、粉盒、骨笄、木梳等完整梳妆用具,是迄今发现最完整的唐代整套完整的梳妆用具;武氏墓葬出土的骨簪、牛角梳,保存完整,制作精美,是难得的吐谷浑王族珍品。
1980年7月,在今武威市新华镇青嘴湾的青海国王慕容曦光之妻武氏夫人墓中,出土了一件唐代开元年间的梳子。此梳质地为牛角。在梳背的两侧面镶嵌螺钿绿松石,其图案精美,色彩绚丽华贵。经过1300多年,依然五光十色,光彩夺目,反映了盛唐时期镶嵌制作水平的高超技艺,被认定为国家一级文物。
(武氏墓出土镶螺钿绿松石八宝纹骨梳)
牛角梳,长10厘米,宽55厘米,梳齿细而密。梳背两面采用镶嵌工艺。用螺钿镶嵌石榴、桃子、梅花、灵芝等八宝图案,富丽、绚烂,精美绝伦;花朵的蔓茎用贝壳片镶嵌,线条精细、柔美、流利;舒展在蔓枝中的花叶又用绿松石镶嵌,显得翠绿,给人以真实感。用贝壳片镶嵌的三只蝴蝶,飞舞在花朵和果实之间,给人以动感;外围用绿松石和贝壳交替镶嵌半圈连珠纹,纹饰错落有致,显得疏密匀称。整个构图结构严谨,色彩斑斓,动中有静,给人以真实自然之感,展现了盛唐时期高超的镶嵌工艺。
螺钿又名“螺甸”“螺填”“钿嵌”“陷蚌”,是利用蚌壳薄片制成人物、花草、鸟兽等形象,镶嵌于器物上的一种装饰工艺。硬螺钿使用的钿片,是由质地较厚实、色彩单一、不很鲜艳的老蚌、玉珧、砗磲等的贝壳制作而成,常用的钿片厚在0.5—2厘米,硬螺钿又称厚片螺钿。软螺钿则采用虹彩浓艳的鲍鱼壳制作,具有美丽动人的珍珠光泽。在受到光线照射时,软螺钿更是五彩纷呈,闪烁变幻,绚丽多彩。这件牛角梳镶嵌的工艺,具有软螺钿镶嵌的特点。
螺钿镶嵌器物装饰图案,既是中国传统的镶嵌工艺,又是髹漆工艺的装饰手段。唐代螺钿镶嵌技艺达到了极高的水平。武威唐墓出土的这件牛角梳子于唐玄宗开元二十三年(735年)埋葬的墓中出土,再现了这一时期高超的螺钿工艺水平。它娴熟地运用了软螺钿虹彩浓艳的鱼壳镶嵌,又与绿松石搭配,使其光彩莹润,绚烂异常,达到极高的艺术效果。它是一件既有实用价值,又有观赏价值的精美作品,现藏武威市博物馆。
(本文节选自《武威唐代吐谷浑王族墓葬群研究》一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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