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的书院具有悠久的历史,据考证始于唐代。书院是古代独特的文化教育组织形式,兼具藏书、刻书、祭祀、育才等多种职能。陈尚敏教授认为:“纵观书院的发展,它与地方官学存在着一个此消彼长的关系。当地方官学衰微之时,往往是书院兴盛的时期,此时的书院是作为地方官学的补充而存在的。”清代书院即其显例。《清史稿》中有言:“各省书院之设,辅学校所不及”“儒学浸衰,教官不举其职,所赖以造士者,独在书院”。民国《甘肃通志稿》中有言:“士子不居于学宫,则讲艺论道,胥为书院。”
清代凉州府各县都有书院,在儒学教育的发展中发挥了重要作用。武威县有成章书院、天梯书院、雍凉书院、北溟书院四大书院,镇番县有苏山书院,永昌县有丽泽书院、云川书院,平番县有肇兴书院、寿山书院、龙岗书院,古浪县有龙山书院、振育书院、瑞泉书院。
一、武威县的书院
(一)武威县的四大书院
武威县的前身为凉州卫,是凉庄道的治所。康熙四十三年(1704),凉庄道武廷适创建成章书院,其位置在县儒学后,而县儒学在城东北旧北府署。
书院初始有大堂、对厅、文昌殿、耳房、厨房等设施。乾隆三年(1738),凉庄道阿炳安进行了装修,并设立学田一处,湾泉湖水粮岁二十仓石。乾隆十二年(1747),由凉庄道张之浚倡议,凉州知府朱佐汤暨凉州府所属五县知县李如进、施良佐、李炳文、徐思靖、牛运震增修书院,增修了书房、箭厅、大门、射圃等设施,同时增加了学租等财政补贴。
由此可见,成章书院创建之初为凉庄道属。雍正二年(1724)时,凉州卫被裁,新置凉州府,下辖武威、镇番、永昌、平番、古浪五县。乾隆十二年(1747),凉州府所属五县知县参与增修书院,可见当时的书院应为凉州府属。武威县进士王化南、刘作垣主讲本籍书院为当地儒学教育的发展奠定了坚实的基础。
乾隆三十七年(1772),顾光旭担任凉州知府,武威知县请求他修复损毁书院。顾光旭在《响泉集》中记载:“凉州旧有天山书院,岁久致圮。”书院修复后,更名为天梯书院。由此可见,成章书院后来可能更名为天山书院,乾隆三十七年,经过修复,更名为天梯书院,此时的书院已经归武威县管辖了。武威县进士郭楷、杨增思、张美如、王于烈、张兆衡、陈作枢、张诏、袁辉山、张景福、周光炯等都曾主讲天梯书院。
光绪元年(1875),凉庄道成定康捐俸修建雍凉书院,在武威县城内西北隅。武威县名儒李铭汉,进士刘开第、伦肇纪、李于锴曾主讲雍凉书院。清朝末年朝廷实行新政,谕令各省书院,在省城者改设大学堂,各府及直隶州改设中学堂,各州县改设小学堂。光绪三十三年(1907),雍凉书院改设为凉州府中学堂。
乾隆七年(1742),由武威知县欧阳永裿在城北三十里的永昌堡(今武威市凉州区永昌镇)创建了北溟书院,为县治书院。中华民国初年改为初级小学。
(二)凉庄道武廷适创建书院碑
凉庄道武廷适创建成章书院一事,由宋朝楠撰文记述。宋朝楠,字于蕃,别号拙巷,巩昌陇西人,是明代太仆寺卿宋琮之后。宋朝楠在康熙二十三年(1684)考中甲子科举人,康熙二十七年(1688)戊辰科进士,入选翰林院庶吉士。历任江南主考,曾参与编修明史。其碑文收录于《五凉全志》。
二、镇番县的书院
清乾隆四十八年(1783),镇番县令王赐均创建了苏山书院。王赐均,字一斋,陕西神木人。乾隆四十六年(1781)以举人选授镇番知县。宅心仁恕,政务宜民,倡建苏山书院,捐募二千余金,以给生童膏火之需。暇辄集士子于讲堂,究所经艺,亲为丹黄而甲乙之嗣。升静宁州知州,官至宁夏府知府。王赐均撰写了《建置书院碑记》记述修建书院一事,碑文收录于《凉州金石录》。
《镇番县志》中收录有苏山书院的地图,可见其有照壁、大门、二门、大堂、讲堂、三堂等建筑。
三、古浪县的书院
(一)古浪县的三大书院
据记载清代古浪县有三大书院:一为龙山书院,在县城;一为振育书院,在土门;一为瑞泉书院,在大靖,三所书院创建于嘉庆年间及以后。
嘉庆二十五年(1820),古浪知县陈佳瑛(字雪炉,湖南新宁拔贡),倡导士民集资办学,带头捐款“二百金”,在县城西部(今古浪县公安局)创建古浪县第一所书院。院址“远望天梯、笔架诸山,隐然环列,近则岗峦起伏,如龙逶迤”,因名“龙山书院”。
据《古浪县志》,龙山书院最后一任讲席为马文蔚。马文蔚,字葆臣,光绪甲午(1894)科举人,今古浪县古丰乡古丰村人。他敏而好学,著文新俊,“成就后生多人”。光绪三十一年(1905)龙山书院改设为古浪县官立高等小学堂,讲席改为正教员,马文蔚为首任正教员。
振育书院是继龙山书院之后建立的古浪县第二所书院。院址在今古浪县土门镇东城壕以东、土门医院南处,这里至今还称“书院地”。
瑞泉书院在大靖南关官园东侧(今古浪县大靖镇中心学区办公楼北侧)。建院时间约在同治、光绪年间。书院前期讲席无考,最后一任讲席为樊奎文。樊奎文,字星源,岁贡生,古浪县大靖镇北关人。“学问勤苦,行亦端谨……训士务以正学为宗。”
(二)《创建古浪龙山书院碑记》
《创建古浪龙山书院碑记》,立于清嘉庆二十五年(1820)六月。碑文收录于1939年版《古浪县志》,记载了嘉庆年间古浪县创建龙山书院的缘由及经过,并在后附书院经费等开支。其碑文亦收录于《凉州金石录》。
四、平番县的书院
乾隆三十二年(1767),在凉州府平番县城葛衣祠内创建肇兴书院。咸丰八年(1858)改名为寿山书院,光绪三十年(1904)迁址新城湾(今永登县城关镇小学校址),因其附近有青龙山,后更名为龙岗书院。
五、永昌县的书院
清代永昌县有丽泽书院和云川书院两座书院。
乾隆十二年(1747),永昌县知县李炳文和儒学教谕上官可观共同捐建丽泽书院。“李炳文,直隶蔚县,举人。乾隆十年任。”“上官可观朝邑县,举人,壬戌明通。乾隆八年任。”《五凉全志·永昌县志》中记载:
丽泽书院在明伦堂东侧。乾隆十二年,县令李炳文、儒学教谕上官可观同建。
乾隆二十七年(1762),知县郭昌泰在永昌城西北隅倡建云川书院。永昌县进士南济汉曾经主讲云川书院。
(本文节选自《清代凉州府儒学教育研究》,图片来源于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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