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牛车(汉)
车是陆上交通运输的工具。《诗·小雅·何草不黄》有这样的记载:“有栈之车,行彼周道。”《墨子·非儒下》也载:“奚中作车,巧垂作舟。”奚仲为黄帝之后,姓任,作过夏代管车的官。而谯周《古史考》则说黄帝作车,其后少昊时驾牛,禹时奚仲驾马。这些都是古代有关车的传说。从以上记载看来,说明车的产生很早。根据考古发现的资料看,关于车的历史,不晚于4000年左右的夏商时期。在我国青海省卢山岩画里就有车出现,新疆裕民县巴尔达库尔山发现的岩画里已经有牛车出现;考古工作者还在我国商周时期贵族大墓旁盛行埋葬的大型车马附葬坑中,发掘出土大量的车马俑等。这些都是研究古代交通工具的重要实物资料。
牛车,即牛拉的车。《韩非子·内储说上》已提到牛车之多。据《史记·平准书》记载:“汉舆,接秦之弊,丈夫从军旅,老弱转粮饷,作业剧而财贵。自天子不能具钧驷,而将相或乘牛车、齐民无藏盖。”这说明牛车在汉代是有尊贵之别的;《晋书·舆服志》也载:画轮车、御衣车、御轺车、御书车、御药车皆牛驾。“画轮车,驾牛,以彩漆画轮毂,故名曰画轮车,上起四夹杖,左右开四望,绿油幢,朱丝络,青交路,其上形制事事如辇,其下犹如犊车耳。古之贵者,不乘牛车。汉武帝推恩之末,诸候寡弱,贫者至乘牛车,其后稍见贵之。自灵、献以来,天子至士,遂以为常乘,至尊出朝堂举哀乘之。”从以上记载可以看出,汉代对牛车的使用,已经很普遍,上至天子,下至一般的贵族,均可使用或乘坐,但在车的形式和车舆的设置上是有等级区别的。
早在汉代的武威,水草肥美,畜牧业非常发达,史称“凉州之畜牧为天下饶”。特别是河西四郡的设立,武威成为中西往来的交通要道,随着畜牧业、农业生产的发展和经济的繁荣,交通运输业也有了进一步的发达,同时武威又是丝绸之路上的重镇。因此,当时的牛车普遍成为交通运输和人们乘坐的主要工具之一。二十世纪五十年代以来,先后在武威磨嘴子、旱滩坡、雷台汉墓,清源镇、长城乡等地的汉墓中,多次发现汉代木牛车、铜牛车、陶牛车。这些牛车虽然作为明器随葬在墓中,但它从一个侧面反映了汉代武威的社会经济和交通运输的一些状况,为研究这一时期的社会经济、文化、交通运输等提供了极为珍贵的实物资料,尤其是磨嘴子汉墓多次出土的木牛车,雕刻技术纯朴娴熟,刀法概适简练,形象生动逼真,保存非常完整,被定为国家一级文物。
木牛车,一般通长60厘米。木牛雕刻简洁粗犷,由身、腿、耳、尾、角分别雕刻,然后粘结组合而成,全身涂黑色,形体饱满,健壮有力。木车高轮、辐八根,双长辕,车舆为长方形,左、右、后三面箱板较高,前面较低,牛驾于辕中,作拉车状,是一件完整的运输牛车模型。这种高轮车是河西走廊车辆的特殊样式,非常利于西北沙漠中行进,它在沙漠戈壁行走时,轻灵平稳,不致深陷停滞,在历史上曾对人们的生产生活发挥过极大的作用。
牛车不仅在武威汉代的墓葬中多有出土,而且在甘肃河西走廊的魏晋墓葬和隋、初唐壁画中也曾反映出来。1986年武威城内矿机厂发现的十六国时期的墓葬,出土一辆陶牛车,拱形车篷,牛驾于辕中,是一种专门供人乘坐的牛车;嘉峪关魏晋5号壁画墓中,绘有多辆牛车,均由一牛牵拉,一人驾驭,有无篷的露车,也有有篷的犊车。敦煌莫高窟62窟北侧下层隋代壁画中,3位女供养人之后,即有一辆牛车,车轮高大,双辕,两边有箱板,前为窗,后开门,且垂帘,拱形车篷,前高后低,两头翘起,牛旁有一车夫。329号洞窟东壁初唐壁画中,有两辆牛车,形制同前,装饰豪华。以上考古资料反映出了牛车是古代河西走廊人们生产、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交通运输工具。
汉代木牛车,不仅是研究当时社会经济,交通运输的珍贵实物资料,而且对研究古代木雕艺术具有重要价值。它虽作为明器随葬,但其形式和造型,为了解研究认识汉代牛车模式,提供了难得的实物依据。木牛车藏武威市博物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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